在乡村生活的一大乐趣就是可以沿路看看开阔的农田,呼吸新鲜的空气,尤其是在气候舒适、微风和煦的日子,信步采花更是惬意无比。
因为工作的原因,我随公司搬进青山村,一住就是2年多。在上下班的乡间小路上,无论什么季节,总能发现各色小花哩!
下班路上,过了小桥,道路两旁就是大片农田,其中有一小块田在4月会变成淡淡的紫色,走下田埂凑近瞧瞧,原来是可爱鲜嫩的紫云英。当然这个季节还少不了菜花,索性又跑去路对面的菜地里偷摘了适合搭配紫云英的、白色泛着点蓝紫色的萝卜花来,组合起菜花花束。
都说夏花烂漫,还真是有道理!因为盛开在夏季的花五彩缤纷。有从淡粉到鲜红,任意明度、饱和度切换的小月季;有360°度度视角红艳艳的红千层;有黄得明晃晃的蒲儿根;有五颜六色、花期长到惊人的秋英;有幽蓝文静的矢车菊;有邻居家门口暖意照人、生机勃勃的凌霄花和美人蕉;有早晨沿路荒地里、篱笆上小巧精致的蓝色牵牛花,上班经过采它一朵,插在办公桌边的窗台上,怡然自得。
9月开始凉快了,就能陆陆续续看到许多路边小野花啦!有放眼望去一片粉红色星星点点的长箭叶蓼,还有路旁随处可摘的缬草。清早上班路上随意掐几支撺在手里,白花花的,就是乡村版满天星!可惜味道闻起来有点点儿臭,只能插好了放室外桌子上。
这个季节要是晚饭吃好去水库散步的话,一个来回走到家刚好天黑。水库周边都是竹山,沿着竹径漫步时,会看到路边的小坡上间隔生长着许多紫菀,这是再常见不过的野花了!趁散步返回住所,一路上可以收割不少紫菀,插在高一点的深色花瓶里,散开一大簇白色的小花朵,很是喜人。
到了再凉快点的季节,从工作室下坡途经的第二个小路拐角,一般地势较低的地方,枯竹堆放处、旁边的低矮树梢上、野草坡上都仿佛在一夜之间被一类爬藤植物侵袭,错乱交缠的枝丫上还会开出小点小点的白色花朵,还挺香。这么可人的小花怎么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呢!于是乎我就蹲那开始扒拉着每一根藤,捋出合适咔嚓的节点,一点一点撺起一捧花束。有时还顺带着捎走几朵附近的丝瓜花来与这白色飞蛾藤搭配。别看这飞蛾藤长在户外乱糟糟的样子,被收拾来插在小瓶子里也能自成一处不错的室内景观吖。
说到长势喜人又可爱的花,就不得不提一提房东家楼上大草坪那一排随风摇曳的葱莲了。艳阳下、微风中,观赏那身姿绰约的一簇簇葱莲,画面就好像倒着摇摆的草裙舞一般,热情奔放又纯真。白色的花瓣、淡黄的花蕊,荡漾在绿油油的细葱叶间,还有比这更纯洁朴素的色彩吗?
从小听说凌寒独自开、俏也不争春等等传颂在寒冷季节绽放的梅花,然而度过整个冬季都不见梅花开,反倒是梅树旁的菊花,在12月开得热烈张扬。鲜切入瓶后,花期都能维持近一个月不枯不败,你才是真真傲骨菊呢!
入冬后确实就寻不得几处花的踪影了,不过此时1月又会多出一样颜色明艳,不亚于小野花的果实,那就是红彤彤的南天竹。这是在我住所附近一户正在拆除旧房、改建新房的人家发现的,砌房的灰尘落满南天竹,为它披上了一层与水泥墙颜色近似的蒙尘。唯有这一串串红硕的果实不甘心被灰土土的颜色掩盖似的,在厚重的尘埃里向我发送着斑驳的红色信号。
除了应季节变换,在茶几上更新了一批又一批花季外。房间还有一盆一直陪伴,常看常新的龟背竹。从18年刚栽种时的3、4片叶子开始,每天观望长势,看到从茎干处先是冒出一点小芽尖儿,慢慢小芽尖变长、变粗,与原本的茎干逐渐分岔,叶面也逐渐舒展开来,向着相反的方向开始新的生长。到19年整整一年过去,分枝了至少10片!绿意盎然。尤其是早起的时候,瞧一瞧窗口的龟背竹,每一处叶片上都会凝结着一颗小露珠,聚集到叶尖,无声地滴落,这一刻总能给我新的一天带来鲜活的能量。
休假时,我坐在房间发呆,在一个阳光不错的午后,就能看到各色光影映衬在房间的各各角落,花影跟随着光从墙面上转移到台面上,到地板上,再暗淡消失。有时蕾丝窗纱的花纹还会印在龟背竹叶子上,随着光影变幻,映射出蕾丝花纹的不同局部,一切都是这么自然流动。
我喜爱植物花卉,我欣赏它们静谧、安然的个性,它悄悄地长大、茂盛,自在地与光和风玩耍,无声地向我传达着每一天的新鲜。我欢喜地看着它们,我想,它们也是欢喜观照我的!这是我最怀念的一个人的乡村时光。